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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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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用语: 自然世界 » 现代建筑 » 房屋建筑
描写分类: 短语赏析 
   房屋    房屋建筑形式又因地形、地域、气候、历史渊源和生活方式不同而形成各自不同的风格。在杏花春雨的江南,玲珑俊秀的阁楼、简练雅致的竹楼,与自然保持着和谐;在地广人稀的塞北,出檐起脊的瓦房,显示着生活的凝重;在广袤无垠的华北,齐斩斩的平顶房与大平原一样古朴浑厚。
    尧山壁《平顶房的突破》
    秋冬来时,人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位置却永远那么妥贴,且与周围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实在非常愉快。
    沈从文《边城》
    农奴小屋都显着衰朽的景象。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许多屋顶好像一面筛。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到处没有窗玻璃。间或用布片或破衣塞着窗洞。檐下的带着栏杆的小晒台,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却都已倾斜,陈旧了,连油漆也剥落得干干净净。
    (俄)果戈理《死魂灵》    茅屋
    这是一幢三间茅草屋,它矮得白芸那不高的个子已快触到屋檐。看得出,由于太陈旧,它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
    冯德英《苦菜花》
    住宅
    她向四周看着,这是那种一间一套的单元房子,乐珺已在这里居住多年。靠窗放着她父母留下的硬木大理石面书桌,靠墙摆着一架柜式钢琴,琴旁靠着她那把大提琴。一张两扇画着花卉翎毛的屏风遮住了她的床。屏风外面放了两张单人沙发,当中是一只小圆几,几后放着一个大落地罩灯,杏黄的大灯罩的边缘微微翘起,柔和的灯光使得室内显得十分安静。
    宗璞《弦上的梦》
    这是一座三套间的单元住宅,挨门是厨房和卫生间,两间耳房作卧室,一间带阳台的正房用来招待客人。室内虽不算宽敞,却收拾得整洁、清新,墙角的电视机箱架上摆着两盆吊兰,翠嫩欲滴的茎叶直垂地面,挨窗一只摊满笔墨纸张的写字台,旁边两个竹制书架上,挤满了各种颜色的书籍,显然有人常在这里阅读写作。
    赵峻防《乡魂》
    弯进一条窄小的曲巷,我们就在一所房屋前站住了。这是一所只有两扇窗宽、四层楼高的宅子。二层楼比第一层更凸向街面,而三层楼、四层楼更比二层楼凸出。整所的房屋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它那下面的两根大柱子,它那尖尖的瓦屋顶,和顶楼的像鸟嘴似的突出部分,这一切使这所宅子看起来像一只蜷曲着的大鸟。
    (俄)屠格涅夫《阿霞》
    我走到草坪上,抬起头来,观察一下这个宅子的正面。它有三层高,体积虽然可观,但还算不上宏大;是绅士的住宅,而不是贵族的府第;顶上的一圈雉堞墙给它增添了画意。宅子的灰色正面明显地突出在白嘴鸦巢的背景上。白嘴鸦巢里的哇哇叫的居民这会儿正在飞翔。它们飞过草坪和庭园,要去停落在一个大牧场上。一道坍塌的篱笆把牧场和这边隔开。那边有一排高大的老荆棘,粗壮多节,大得像橡树,一下子就说明了这宅子命名的由来。
    (英)夏洛蒂·勃朗特《简·爱》    古宅
    这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何其芳《老人》    主楼
    主楼是用一色青石起座,直上七层,石条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像一个巨人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坦荡的襟怀。
    梁衡《马列公园赋》    楼群
    楼,密林一般崛起的群楼,魁伟如南方的榕树,挺拔似北方的白杨,雪杉一般洁白,修竹一般鲜绿,金黄的如同深秋的银杏,曙红的,又如同暮春时节繁花满树的木棉……二十层、二十层、四十层、五十层……甚至有以三天一层的高速扶摇直上的,仿佛无数个巨大的惊叹号,豪雨一般溅落我的四周。我上升、下降、旋转、俯瞰、仰望、平视,赞赏之余,不免又伴随有一种晕眩感、失重感。
    章武《特区的眼睛》    房间
    客人们被迎进一幢淡青色的别墅。在他们面前展现了世界上一些国家元首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舒适恬人的卧室,富丽堂皇的起居室和气魄很大的会客室。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板,铺着大幅的红色暗花地毯,墙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护墙板。穿过房间,有一条晶莹透明的暖廊,凭窗眺望,绚丽多姿的园地景色像油画一般映入眼帘……
    理由《钓鱼台小记》
    这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但是很潮湿,好像上回冲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地下室的窗口对着街道,因为怕小孩子们扔石头,装上一面百叶窗,又挂满了从篱笆上,沟渠边和田野间采来的奇形怪状的野草,……。那屋子里到处挂着药草,光线也受了障碍;药草在风干的时候,随着散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气味。
    (英)盖斯凯尔夫人《玛丽·巴顿》
    不知道由于什么,我觉得我住的房间也变得和老太婆一样老了。墙壁和地板已经褪色,一切都昏暗无光,蜘蛛网显得更多了。不懂得是什么原因,当我望出窗外时,我感到对面那幢房屋也破败得很,同样毫无光彩,廊柱的灰皮已经斑驳脱落,屋檐黑乎乎的,出现了裂纹,连平日墙壁上那刺眼的深黄色也变得深浅不匀,十分难看了……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白夜》    居室
    林道静和余永泽住在一起了。两间不大的中国式的公寓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摆着一个古瓷花瓶,书桌上有一盆冬夏常青的天冬草。墙壁上一边挂着一张白胡子的托尔斯泰的照片,一边是林道静和余水泽两人合照的八寸半身照像。这照像被嵌在一个精制的镜框里,含着微笑望着人们。总之,这旧式的小屋经他们这么一布置,温暖、淡雅,仿佛有了春天的气息。
    杨沫《青春之歌》
    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房间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长椅上,墙上,天花板上,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其中有鬃毛蓬松的、阿脱拉斯的狮子皮,条纹斑斓的、孟加拉的老虎皮,散布着美丽的花点的、在但丁面前出现过的、卡浦的豹皮,西伯利亚的熊皮,挪威的狐皮;这些兽皮都一张叠一张地铺得厚厚的,似乎就像在青草最茂密的跑马场上散步,或躺在最奢侈的床上一样。
    (法)大仲马《基度山伯爵》
    阴暗的窗子面临着同一个庭院,装着同样的栅栏,栏杆间结着一个也许有二十五年之久的蜘蛛网,那一块用了二十五年、本来是绿色的窗帘,由于眷恋着太阳,如今已经褪色了。窗子旁边摆着的依旧是那张黑色桌子,铺着一块早先也是绿色、现在却尽是斑点的台布。桌子上摆着一只又大又黑的墨水台和一大瓶黑色止淋粉,都固定在一个座子上;还摆着一对黄铜烛台,再也没有人用来点烛了,一把剪烛芯的铜剪子,也没有人拿来剪烛芯了。一张垫着薄薄褥子的铁床,上面挂着一支从来没有用过的双筒猎枪。床底下,有一只样子像小棺材的六弦琴盒子。一张窄小的皮长沙发、两把皮椅子、一个白铁皮大脸盆和一个小小的深樱姚的红的橱子,凑成这房间的家具。这房间由于地形狭长,更兼经常笼罩着一片昏暗,与其说它像一间屋子,不如说像一个坟墓。
    (波)普鲁斯《傀儡》    卧室
    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一张席梦思双人床,摆在屋子中间,上边盖着洁白的、绣着小花的床罩。左边是一对精致的小沙发,一个床头柜,柜上放着一个贝壳叠起的小台灯。右边是一台淡绿色的冰箱,上面摆着一套雕花的玻璃水杯。屋子正中墙,悬挂着一张大彩色照片……
    刘震云《栽花的小楼》
    她的房间就像她一样,是阴郁同时又是肉感的,一盏白玉灯半明不亮地照着房间。靠椅和沙发也同床一样柔软,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用毛绒和丝绸制的。在进去的时候我闻到了一种强烈的土耳其熏香,不是在街上出售的那种香,而是在君士坦丁堡才有的那种最刺激神经最危险的香料。
    (法)缪塞《一个世纪儿的忏悔》
    走进了罗文娜小姐的房间。房里的陈设并不十分堂皇,但很符合庄主对她的崇敬。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英)司各特《艾凡赫》
    他就走到母亲的房里去东张西望,觉得这屋子真是神仙洞府,又好看,又有趣,耀的人眼都花了。衣橱里挂着漂亮的衣服,淡红的,浅蓝的,花花绿绿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只美丽的铜手,挂满了闪亮闪亮的戒指,旁边还有镶银扣的珠宝盒子。屋里又有一架穿衣镜,真是神妙的艺术品。他刚好能在镜子里照见自己的头脸。看了那么多稀罕物,脸上都傻了。
    (英)萨克雷《名利场》
    这是个小柜橱似的房间,大约有六步长,看上去最寒伧不过,灰搭搭的黄纸从墙上脱了下来,而且搭盖得那么低,一个比普通身材高点的人在里面便感到局促不安,时时刻刻都觉得头会碰着天花板。家俱和房间正相称:房里有三张旧椅子,歪三扭四的;房角有一张漆桌,上面放着几本原稿和书,上面厚厚的灰尘显得他好久没有摸过了。一张笨重的大沙发几乎占了一面墙和房内一半的地方,这给拉思科里涅珂夫当作床用的,先前曾蒙上了印花布,但是现在破烂了。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马吕斯穷,他的屋子里也空无所有;但是,正如他穷得高尚,他的屋子也空得干净。他眼睛现在注视住的那个破烂住处却是丑陋、腌臢、恶臭难闻、黑暗、污秽的,全部家具只是一张麦秆椅子、一张破桌、几个旧瓶旧罐、屋角里的两张无法形容的破床。全部光线来自一扇有四块方玻璃的天窗,挂满了蜘蛛网。从天窗透进来的光线刚刚够使人脸成鬼脸。几堵墙好像害着麻疯病,满是补缝和疤痕,恰如一张被什么恶疾破了相的脸,上面浸淫着黄脓似的潮湿,还有一些用木炭涂得猥亵图形。
    马吕斯住的那间屋子,地上还铺了一层不整齐的砖;这一间既没有砖,也没有地板;人直接踩在陈旧的石灰地面上走,已经把它踩得乌黑;地面高低不平,满是尘土,但仍不失为一块处女地,因为它从来不曾接触过扫帚;光怪陆离的破布鞋、烂拖鞋、臭布筋,满天星斗似地一堆堆散在四处。屋子里有个壁炉,为了这个每年要四十法郎的租金;壁炉里有个火锅、一个闷罐、一些砍好了的木柴、挂在钉子上的破布片、一个鸟笼。灰屑,也居然有一点火,两根焦柴在那里面凄凄惨惨地冒着烟。还有一个原因,使这破烂屋子更加显得丑恶的,是它的面积大。它有一些凸角和凹角,一些黑洞和斜顶,一些港湾和地岬。因而出现许多不可测度的骇人的旮旯,在那些地方仿佛蹲着许多拳头大小的蜘蛛和脚掌那么宽的土鳖,甚至也许还潜藏几个什么人妖。
    (法)雨果《悲惨世界》
    阿尔连采夫本来就意料到会看见一些寒伧的东西,但他走进克鲁季里契的房间后,所见到的一切远比他所想象的更为可怜。这儿又闷不脏又潮,并且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低低的天花板下面悬着一个没有灯罩的满是苍蝇屎的灯泡,一张窄小的镀镍铁床已经生满了铁锈,黑漆的衣橱被蛀得在周围的地板上积起了一堆堆黄色的蛀屑,一张没桌布的方桌,几把摆不平的跛腿椅子,还有一只上面箍了几条生锈的铁条的木箱——这就是房间里仅有的一切。
    (苏)柯切托夫《叶尔绍夫兄弟》    闺房
    凤姐儿等来至探春房中,只见他娘儿们正说笑。探春素喜阔朗,这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万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那板儿略熟了些,便要摘那锤子要击,丫鬟们忙拦住他。他又要佛手吃,探春拣了一个与他说:“顽罢,吃不得的。”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板儿又跑过来看,说“这是蝈蝈,这是蚂蚱”。
    曹雪芹^高鹗《红楼梦》    书房
    这书房显得这样超凡的安静。空气是平均的,温温的。炉火也缓缓地飘着红色的光。墙壁是白的,白的纸上又印着一些银色图案画,两个书架也是白色的,那上面又非常美观地闪着许多金字的书。并且书架的上面排着一盆天冬草,草已经长得有三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绿色的小叶子便隐隐地把一些书掩盖着。在精致的写字台上,放着几本英文书,一个大理石的墨水盒,一个小小玲珑的月份牌,和一张Watts的《希望》镶在一个银灰色的铜框里。这些装饰和情调,是分明地显出这书房中的主人对于一切趣味都是非常之高的……
    胡也频《到莫斯科去》
    这间书房兼有作家、画家、音乐家的爱好与风格。靠东边窗前,是一只大写字台,写字台的两边是两只高架书橱,组成一个梯形。墙两旁是一组书橱。北边临窗,是一张画桌,可以铺展大幅宣纸,画桌旁是一个油画架。西墙处是一架钢琴,钢琴左上角挂着一只小提琴,右上角是两把交叉的定剑。一只玻璃橱中,陈放着夏慧华从国外访问时带回来的一些小玩艺。正墙上挂着夏慧华临摹的毕加索的《绚丽的世界》,按照罗丹的雕塑描摹的《思》,仿我国著名画家徐悲鸿的《奔马》
    陈继光《旋转的世界》
    书桌一侧的墙角摆着个两三尺高的角橱,下方是几盆盛开的菊花,橱上是一架电视机,书桌另一侧墙角,摆着一堆蒙着猩红色天鹅绒罩面的单人沙发。贴着小书房的另外两堵墙壁,陈列着四个大书橱,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排的书籍、资料、手稿和文献,其中有苏冠兰教授本人的一些化学、药物学方面的著作,还有一部袖珍外文打字机。
    张扬《第二次握手》
    这是一间简朴的书房。靠窗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文具,桌旁是一个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屋右靠墙摆着一张紫檀木的高矮几,矮几上的素花瓶里插着一枝白色的樱花,高几上的白玉瓶插上一束白菊,十分别致。壁上并排挂着两幅油画,一幅是白雪盖顶的富士山,一幅竟是中国的万里长城。屋左边摆设着一套半旧的沙发,里墙空空的只挂着一个小提琴盒。屋角是一只摆着茶具的茶柜,旁边有一个里通的小门,雅致洁静,一尘不染。
    陈树荣《鬼姐》
    它十足代表那个时代的趣味和文化……沉静的天蓝色墙壁;红花和凤尾草图案的绿窗帘;生铁炉架子前面的针织屏风;桃花心木的古玩柜,玻璃后面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玻璃珠的脚垫;书架上有一排放的是济兹、雪莱、骚塞、库柏、柯勒律治的诗集,拜伦的《海盗》,以及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作品。
    (英)高尔斯华绥《福尔赛世家》    客厅
    客厅也很小巧,没有什么装饰。除掉好些沙发之外,正中一个小圆桌,陈着一盆雨花台的文石。这文石的宁静、明朗、坚实、无我,似乎也就象征着主人的精神。西侧的壁炉两旁,北面与食厅相隔的左右腰壁上,都有书架式的壁橱,在前应该是有书籍或小摆设陈列的,现在是空着。有绛色的帷幕掩蔽着食厅。
    郭沫若《梅园新村之行》
    毅公在前引导,走进冰如的客室。这是一间西式的屋子:壁炉上面,横挂一幅复制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少女,一手支颐,美妙的眼睛微微下垂,在那里沉思。两只式样不同安舒则一的大沙发,八字分开,摆在壁炉前面。对面是一张玲珑的琴桌、雨过天晴的花瓶里,插几枝尚未全开的腊梅。里面墙上挂四条吴昌硕的行书屏条,生动而凝炼,整个地望去更比逐个逐个字看来得有味。墙下是一只茶几,两把有矮矮的靠背的椅子。中央一张圆桌,四把圆椅围着。地板上铺着地毯。光线从两个又高又宽的窗台间射进来,全室很够明亮了。右壁偏前的一只挂钟,的搭的搭奏出轻巧温和的调子。
    叶圣陶《倪焕之》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翁的墨龙,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忘记了是坐在京市的宅院里。
    郑振铎《毁灭》
    小客厅里的一切是华丽的,投合着任何时髦女子的心理:壁上的大幅油画,架上的古玩,瓶里的鲜花,名贵的家具,还有,笼里的鹦鹉。然而吴少奶奶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
    茅盾《子夜》
    胡国光一面听,一面瞧着客厅里的陈设。正中向外是总理遗像和遗嘱,旁边配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对联。左壁是四条张子洞的字,而正当通左厢的一对小门的门楣上立着一架二十四寸的男子半身放大像。那男子:方面,浓眉,直鼻,不大不小的眼睛,堪说一句“仪表不俗”。胡国光料来这便是方罗兰的相了。靠着左壁,摆着三张木椅,两条茶几,和对面的右壁下正是一式。两只大藤椅向外蹲着、相距三尺许,中间并没茶几,却放着一口白铜的火盆,青色的火焰正在盆沿跳舞。厅的正中,有一只小方桌,蒙着白的桌布。淡蓝色的瓷瓶,高踞在桌子中央,斜含着蜡梅的折枝。右壁近檐处,有一个小长方桌,供着水仙和时钟之类,还有一两件女子用品。一盏四方形的玻璃宫灯,从楼板挂下来,玻璃片上贴着纸剪的字是“天下为公”:这就完成了客厅的陈设。胡国光觉得这客厅的布置也像方太太:玲珑,文雅,端庄。
    茅盾《动摇》
    沙发是新式的,客厅的布置颇为现代化。两壁是顶天立地的书橱,间隔着横七竖八,长短不一,有方有圆的小格子,陈列着世界各地的手工艺品。窗前摆满了盆景:月季、海棠、君子兰、倒挂金钟……宛如一个小小的花展。客厅中间,一方白色黄花的地毯上,摆着一张用树根雕琢,配以玻璃台面的长方茶几,并几个软座垫。
    谌容《散淡的人》
    贵宾室中陈放着许多华丽的沙发、茶几,四壁上悬挂着一些山水、花卉画,迎门立着一排雕花装饰的屏风,屋角是棕榈、菊花、万年青和玲珑的盆景,地板上铺着深红色地毯。花环状的吊灯没有点燃。室外的光线穿过丝帷和一尺多宽的缝隙,进入室内已经所余无几;因此,高大宽敞的贵宾室内倒像是朦胧冷寂的黄昏时节……
    张扬《第二次握手》
    客厅十分宽敞。南北两边是全套酸枝公座椅,当中摆着云石桌子、云石凳子。东面靠墙正中是一个玻璃柜子,里面陈设着碧玉、玛瑙、珊瑚、怪石种种玩器;柜子两旁是书架,架上放着笔记、小说、诗文集子之类的古书。西面靠窗子,摆着一张大酸枝炕床,床上摆着炕几,三面镶着大理石。炕床后面,是红木雕刻葵花明窗,上面嵌着红、黄、蓝、绿各色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客厅后面所种的竹子,碧绿可爱。
    欧阳山《三家巷》
    这是一间轩敞高雅的客厅。厅堂里陈设典雅,华而不俗。两壁对称地各挂四幅齐白石、吴昌硕的屏条。窗前斜放几盆精巧苍劲的盆景,和那青铜古鼎、翡翠花瓶配置一起,色彩调和,情趣盎然。四周一色苹果绿套子的长沙发、小沙发,每只红木茶几上都摆着圆圆一听中华牌香烟和一只晶莹透明的茶色车料烟缸。当中一张铺着洁白台布的广漆圆台面上,已放上了几色鲜嫩香美的冷盆菜肴。
    庄新儒《永康公司郭氏财团的旧闻和新闻》
    这对夫妇的公寓,是多数巴黎人家的典型,室内是一派冒充奢华的排场。客厅里:家具上包的是棉料的假丝绒;石膏的小人像充做翡冷翠的铜雕;粗制滥造的吊烛台,烛盘是假水晶的;地毯里夹着大量的棉纱,连肉眼都能看见,说明它为什么价钱便宜;呢料的窗帘,没有三年的光鲜好维持;样样东西都显得寒酸,好像站在教堂门口的衣衫褴褛的穷人。
    (法)巴尔扎克《贝姨》
    这客厅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长十米、宽六米、高五米。天花板饰有淡淡的图案花纹,装在天花板上的灯球射出明亮柔和的光线,照耀着陈列在这博物馆中的奇珍异宝。因为这客厅实际上是一所博物馆,一只智慧的妙手把自然界和艺术上的一切珍奇都聚在这里,使它带着一个画家工作室所特有的那种富有艺术性的凌乱。四周的墙壁悬挂着图案的壁毯,壁毯上点缀着三十来幅名画,画框子都是一式一样的,每幅画之间隔以闪闪发亮的武器饰物。……还有一些模仿古代最美典型的缩小铜像和石像,摆在这所华美博物馆角落的座架上。除了艺术作品以外,自然界罕见的产品也占很重要的地位。这些东西主要是植物、贝壳,以及海中的其他产品,大约都是尼摩船长个人的发现。在大厅中间,有一个喷泉,水受电光的照耀,重又落在单由一片大贝壳制成的环形水池中。
    (法)凡尔纳《海底两万里》    餐厅
    墙上画着淡蓝色小方块的彩色图案,围着镀金的、华丽的框子,角上刻着精致的花果,有肥胖的小爱神在上面自如飞翔。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围护着中间的一丛明灯——在闪光的棱柱和镀金泥灰卷叶之间点缀着好些电灯泡。地板打蜡、擦亮、发出微红的光来,四周都装着镜子——高大、明洁、车边的镜子——相互辉映,映出了不知多少人影、面容和灯架来。餐桌本身并不怎么出色,可是台布上印着饭店的名称,银器上刻着特芬纳的牌号,瓷器上有哈弗兰的厂名,小红灯罩下灯光照耀着这样的器物,以及客人的衣服上、脸庞上反映出的墙壁的色泽,使餐桌显得仿佛很夺目。
    (美)德莱塞《嘉莉妹妹》
    一间白大理石的巨大宴会厅: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绿色圆柱中间放着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高台上有一张长桌,从大厅这一头直到那一头,约有一百尺长,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红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的无数个毛玻璃的圆灯大放光明。在墙上还有装饰华丽的壁灯闪光耀目。
    (美)沃克《战争风云》
    餐厅是一个又长、又低、又窄的房间,一张狭长的餐桌从这头摆到那一头。
    桌上铺着一块台布,看样子大概和酒吧间里那条毛巾用过的日子同样久远了。摆在桌上的是通常的餐具和饮食,无非是些裂口很多的笨重瓷器,一排镀过的、长了锈的调味瓶,还有一些糖缸子,里面插着锌制的茶匙,还有一堆一堆的黄色饼干和一碟一碟的叫人看了很丧气的黄油。
    (美)马克·吐温《镀金时代》    窗子
    窗子,自从它出现的那天起,它就成为阳光的眼睛,空气的港口,成了自然和社会的纽带。随着时间的流逝,层楼的加多,窗子也越来越多了。看到高层的建筑,就会惊叹窗子是房屋最鲜明的象征。没有窗子的房子,几乎也就没法把它唤作屋子了。
    端木蕻良《黎明的眼睛》    阳台
    我家住在这幢六层宿舍大楼的第五层,这样的楼层当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的。在没搬到这幢屋子来之前,我对此也狠发了几次牢骚。不过,搬来之后,看到那个安着铁栏杆、刷成淡绿色的阳台,一种油然的喜悦之情顿时充满了我的心,就好像孩子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玩具一样。是的,我喜欢阳台,在越来越拥挤的城市中间,一座阳台俨如突出在茫茫海洋上的小小的岛屿,从这里,可以怀着一种平静的心情了望那动荡不安的海面,俯瞰脚下那一片参差不齐的屋顶,俯瞰在这屋子中间来往奔忙的人们。眼前的一盏灯,一竹竿衣服,一个坐在门口闭目养神的老人,还有那在某个窗口一闪即逝的红色的衣角,都会引起你一种神秘的遐想。
    王璞《最漂亮的,是那只灯罩》
    高高的井台,四周围着几棵垂柳,井口镶嵌着四块大青石,上边覆盖着浓荫,炎热的夏季,井口砖壁上长满嫩苔,弥漫着一股清凉,连空气都像是绿盈盈的,透明而清新。
    吴燃《浓荫覆盖下的古井》        厨房
    厨房是一间刷白了的屋子。椽子上吊着几只熏火腿,窗台上摆着盆花,钉上挂着枪,还有少见的大杯子、瓷器和蜡制器皿,还有维多利亚女王的几幅画像。一张狭长的粗木桌子上摆好了许多碗和匙,桌子上空高高地悬着一串洋葱;两只牧羊狗和三只猫疏疏落落地躺着。
    (英)高尔斯华绥《苹果树》
    厨房里,那些顾不得扎带梳头的女人在拥挤;四、五岁的女孩在哭叫;厨房角落放着盛垃圾的木制大簸箕里长满了白霉,各种垃圾扔进去,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墙的一面涂了茶色的锌层,墙根下排开了反映生活倦态的各式小火炉;沿另一面板墙安有一个长方形木制水槽,已经糟朽不堪了,处处漏水。
    (日)椎名麟三《深夜的酒宴》    院落
    外面是小小的院子,有几枝竹,和一个罩满了绿油油的苔藓的花坛;坛边立着两三个破旧的紫泥花盆,乱蓬蓬长着些野草。
    茅盾《虹》
    好一个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盆秋菊,含苞待放;院中央满树红枣,累累将收。
    曲波《桥隆飙》
    刘家小院很清雅。挂满丝瓜、豆荚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淋浴在温煦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三间明亮的北屋,炊烟慢慢从屋顶上轻袅地飘起。
    杨沫《青春之歌》
    陈家的后院,对着篱笆,是一所厨房,里面看不清楚,只觉得墙壁被炊烟熏得很黑。外面门口,堆着许多什物;如破磁盆之类。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
    冰心《两个家庭》
    这是个古老的“三合院”,显得有些破旧了。进门两棵公孙树,树后挖了一个蓄水池。院子里倒也安静,只有几只青蛙在扑腾,不时发出“咯咯咯”的叫声。但我刚一熟悉环境,又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寻常的院落。
    崇心《嫂子》
    这个院子的建筑可以说是有些近于“京式”的——一共有北房五间,南屋三间,厨房紧挨近大门。在厨房外面还有一口水井,一笼青翠欲滴的竹子就长在水井的旁边。此外,院子里还有一根梧桐树、一根柳树、两根苹果树、一根桃树和两根梨树。如果说这个院子有缺陷,那就要算篱笆歪斜破烂这一点了。它的有些缺口甚至还可以钻进一个人来,而外面又是一大片的菜园。幸亏这是在解放以后,如果在以前,这完全是不可一日安居的。
    陈翔鹤《方教授的新居》
    院落不大,却干净利落,充满生机;正面一间穿堂瓦房,左右挺立着两棵粗大的柿子树,枝叶婆娑;一只大黄狗威风凛凛地盯着生人,两只老母鸡领着一群毛绒绒的小鸡,正闲悠悠地在树下觅食,几只小花猫竟然也和小鸡一块追逐嬉闹。
    赵峻防《乡魂》
    冯家大院,是一座古老的宅院……经过几百年风雨的淋洒,门窗糟朽了,砖石却还结实。院子里青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飞檐倾塌了,檐瓦也脱落了,墙山很厚,门窗很笨,墙面上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莓苔。青苔经过腐蚀,贴在墙上,像一块块的黑斑。一进冯家大院,就会闻到腐木和青苔的气息。据说冯家大院里有像猫一样大的老鼠,有一扁担长的花蛇,把那座古老的房舍,钻成一个洞一个洞的……老藤的叶子又密又浓,遮得满院子荫暗的不行。大瓦房的窗格棂又窄又密,屋子里黑古隆冬的。
    梁斌《红旗谱》
    这庭园的中间满植了各种四季花木,听说都是这屋里的老主人生前所种,以娱林泉隐逸之乐的,红的有牡丹与碧桃,紫的有秋葵,黄的有洋萱,攀在竹篱上的蔷薇与木香,种在小圆缸里的有红莲……
    倪贻德《初恋》
    偏院是这样幽静。地上是春草、落下来的榆钱和风吹来的柳絮。榆树、椿树和楸树的枝头,可爱的小鸟在歌唱。一只公斑鸠飞来了,叫唤了几声,母斑鸠接着也从东边飞来了。一忽之后,两只斑鸠一齐飞走了。刚套磨子的时候,母马思念驹子,咴咴地叫着,现在也不叫了,很安心地曳着磨子。一切都是这样令人满意,连这个偏院都是非常崇高的去处。
    柳青《创业史》
    早晨的阳光落满小院。圈里的猪吃饱了食,在猪圈墙上蹭痒痒。大白公鸡站在墙头上,伸着脖打鸣。盘满草棚顶的葫芦叶儿上,兜满夜里落下的露水珠儿,风一刮,噼里叭啦往下滚,像掉银豆子。挂在檐下的棒棒穗子,闪着金火火的光……
    王润滋《内当家》
    源氏公子所住的地方,是靠边一个房间。他亲自开门,和夕颜一同出去观赏外面的景色。这狭小的庭院里,种着几竿箫疏的淡竹,花木上的露珠同宫中的一样,映着晓月,闪闪发光。秋虫唧唧,到处乱鸣。源氏公子在宫中时,屋宇宽广,即使是壁间蟋蟀之声,听来也很远。现在这些虫声竟像从耳边响出,他觉得有异样之感。
    (日)紫式部《源氏物语》
    一片大的空场,两边是农场的房屋,后面是庄主的宅子,宅子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围墙;墙后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随处还有一些丁香树把它们的开花的枝子伸进庭院里来。……一间宽大的花厅,覆盖在对面窗户上的一簇簇浓密的绿叶使这个厅子的两边充满了绿色的微光;可是在窗户之间两扇大开着的高高的折门,让春天的阳光满满地射了进来,并且使人看见花园的景色,园中布置着一些圆形的花坛,种着一行一行的壁立的高树,中间隔着一条宽的直路,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便可以望见湖水,再远一些,还可以望见对岸的树林。
    (德)史托姆《茵梦湖》    堂屋
    屋里也和一般农家大不相同。一般农家,都是当屋放着一张破床,床上放着案板瓢盆一类杂物。这里倒很有点地主家的派头,中间放着条几、八仙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还铺着红布椅垫。条几上那座大自鸣钟,擦得明光锃亮。两边的隔扇门都挂着雪白的门帘,里间屋的摆设就被遮挡住了。
    魏巍《东方》
    天井
    一进门穿过一条拐弯抹角的小过道便来到一个天井。天井很宽敞,一棵老掉牙的歪脖子槐树遮住了秋天的阳光,全院阴阴凉凉的。
    林涧《我和我的老师》    公馆
    有着黑漆大门的公馆静寂地并排立寒风里。两个永远沉默的石狮子蹲在门口,门开着,好像一只怪兽的大口。里面是一个黑洞,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谁也看不见。
    巴金《家》    别墅
    海穆尔家的那栋四层楼房是深灰色的,阳台建在神话人物雕像的肩膀上。要进门就得先拉门铃。楼梯用大理石砌成,但已磨旧,每一层楼梯上都摆着一个痰盂。从楼梯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方形院子,一个积雪覆盖的小垃圾箱和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树木枝桠挂着一层亮晶晶的霜,反射着虹一般的玉彩光芒。
    (美)艾萨克·辛格《童爱》    洋房
    路旁一座西班牙式二层小洋房,红瓦的屋顶和白垩的墙壁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小小的院子里有一架葡萄棚,花时已过,却不见累累的果实,只是那密层层的肥大的绿叶引起了墙外过路人的羡慕。一只玳瑁猫蹲在葡萄棚的木柱边,侧头望着那边一丛月季花上的一只淡红色的蜻蜓。罗汉松象那些走江湖变把戏的班子里常有的畸形儿:身子既短且粗,几乎看不见有腿,可是两条臂膊长得很,一边碰到那院子的石台阶。这石台阶共有五级,三尺来高的一对龙柏分立在左右。葡萄棚就是从这石台阶直跨到大门口。
    西班牙式小洋房的院子里,那只玳瑁猫,这时娇慵可掬地伸了个懒腰,把背脊靠着葡萄棚的木柱来回磨擦:一会儿,到底觉得不过瘾,便绕过那枝罗汉松,跑到后面厨房和下房之间,车夫和女仆经常聚会的小院子,噗的一下就跳在一个俊俏的年轻女仆的膝头,咪鸣咪呜叫着,柔媚地用背脊擦着那俊俏女仆的胸部,——这是恳求给它抓痒的表示,而且照例是可以得到满足的。
    茅盾《锻炼》
    纵目两岸,湖山相接,山上五颜六色的别墅,层层叠叠,由半山一直伸延到湖边。这些别墅忽而连栋比栉,忽而疏落有致,结构形式丰富多样,有的像古堡,有的像蜂窝,有的是大幅红瓦盖顶,有的冒着罗马式的塔尖。有的让花树埋去半边,有的挂上华贵的帘幕……
    秦似《瑞士记游》
    竹篱的那边是两家很精巧的华美的洋房。篱畔的落叶树和长青树,都悠然自得地显着入画的奇姿。平坦的淡黄的草园,修饰的浅黑的圆径,就好像一幅很贵重的兽毯一样敷陈在洋房的下面。
    红的砖,绿的窗棂,白的栏杆,淡黄的瓦……
    郭沫若《亭子中间》
    这别墅是在前一世纪开始时建筑的,那时它还是在城郊,而现在已被包围在圣拉查尔街的黑色建筑物中间。花园中的几棵美丽的树留在那里,仿佛留在井底一样,青苔侵蚀了业已破碎和龟裂台阶的每一石级。人们可以说,这是暗无天日的自然的一角,幽雅而又悲戚,其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失望的情调;太阳只射来一线微绿的光,寒气会冻结人的肩头。
    (法)左拉《金钱》    四合院
    这是一所典型的北京式“四合院”,里面住着三户人家。在四幢相对的灰砖平房中间,是一个灰砖铺就的长方形小院。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花坛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整个庭院更显得古朴、静谧。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盆菊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张扬《第二次握手》    画室
    刘眉一来就把“艺室”的门开了。好大的一间工作室!看得出来,主人为着要使他的工作室带点儿浪漫气味,有意不让室内的东西收拾得太整齐。在那柚木架、八仙桌和白瓷的窗台上面,横七竖八的放了一些石膏像、铜马、泥佛、骷髅、木炭笔、彩笔、颜料碟、画刀和供给写生用的瓶花、水果。绿丝绒的台布拖了半截在地板上,大帧小帧的世界名画,五颜六色的挂满了四壁,雕木框的、石膏框的、彩皮框的,样样都有,叫人不知眼睛往哪里搁。
    高云览《小城春秋》    办公室

    他这间办公室里,铺着彩色的地毯,沙发、茶几、玻晶烟具和墙角的盆景,装饰十分豪华。高大的黑漆办公桌,摆在房间正中,墙上挂满了军用地图。
    罗广斌^杨益言《红岩》
    他抱着这些幻想走进一间光秃冰冷的办公室。摆着两张拉盖的书桌,几把简陋的椅子,挂着旧窗帘,铺的地毯也薄得很。这间办公室和另外一间的关系,正好比厨房之于餐厅,工场之于商店。金融界和工商界的业务在这里解剖,各种交易在这里分析,对有利可图的企业也在这里先捞进一笔油水。
    (法)巴尔扎克《赛查·皮罗多盛衰记》    室内陈设
    进到中间的屋子,窗外绿荫遮满,几张洋式的椅桌,一座钢琴,几件古玩,几盆花草,几张图画和照片,错错落落地点缀得非常静雅。
    冰心《两个家庭》    破朽的房屋
    我家是荒凉的。一进大门,靠着大门洞子的东壁是三间破房子,靠着大门洞子的西壁仍是三间破房子。再加上一个大门洞,看起来是七间连着串,外表上似乎是很威武的,房子都很高大,架着很粗的木头的房架。柁头是很粗的,一个小孩抱不过来。都一律是瓦房盖,房脊上还有透窿的用瓦做的花,迎着太阳看去,是很好看的,房脊的两梢上,一边有一个鸽子,大概也是瓦做的。终年不动,停在那里。这房子的外表,似乎不坏。
    萧红《呼兰河传》
    奎尔普先生所说的那座凉亭,实际是一间粗劣的木屋,样子又腐朽又简陋,下临河滨泥滩,大有随时溜下去的危险。它所附属的酒店也是一幢不牢固的建筑,到处都被老鼠挖掘过,墙上都用大木柱支着,木柱支的年代久了,也在朽坏而不胜负担,每到大风之夜,咯吱咯轧,整个建筑就好像是摇摇欲倒似的。房子立在——如果像这样一个衰老的东西还可以说是立得住的话——一片荒地上,终年受到工厂烟囱里冒出来的有害健康的烟尘的侵害,铁轮的转动和激流的冲击,震耳欲聋。它的内部设备又很能与外观配合。屋子低而潮湿,冰冷霉滑的壁上满是缝隙和圆洞,衰朽的地板塌陷下去,横梁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位,警告胆小的陌生人不要走到附近来。
    (英)狄更斯《老古玩店》    猎人之家
    他屋里的简直陈设:小锅,小灶,一盘铺着苇席和狼皮的土炕,墙上也挂满了野鸡、水鸭、大雁等等的羽毛皮,一张一张,五色斑斓。最喜欢的当然是他挂在枕边的那杆长筒猎枪和一个老得发紫的药葫芦。
    吴伯箫《猎户》    山中小屋
    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的痣一点。
    十分清新,十分自然,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世界上有很多已经很美的东西,还需要一些点缀,山也是。小屋的出现,点破了山的寂寞,增加了风景的内容。山上有了小屋,好比一望无际的水面飘过一片风帆,辽阔无边的天空掠过一只飞雁,是单纯的底色上一点灵动的色彩,是山川美景中的一点生气,一点情调。
    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    树林中的小屋
    首先看到的是小屋前面的树,那些树把小屋遮掩了,只在树与树之间露出一些建筑的线条,一角活泼翘起的屋檐,一排整齐的图案式的屋瓦。一片蓝,那是墙;一片白,那是窗。我的小屋在树与树之间若隐若现,凌空而起,姿态翩然。本质上,它是一幢房屋;形式上,却像鸟一样,蝶一样,憩于枝头,轻灵而自由!
    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    帐篷
    沙漠烈日炙人,很少有雨,帐篷的重要作用是遮阳,一般只用一层或两层布作篷顶,四角支以木柱,中间用两根高木杠交叉顶起,构成椎体。白天,帐篷的四周只一面张布,风大时,则三面围布以挡风;夜晚,气候较凉,就把四角木柱撤除,降低中间交叉的两根木杠,整个帐篷就扣在沙地上,只有中间隆起,人就睡在里面。毛里塔尼亚人特别喜爱住帐篷,即使在首都,人们已住上了楼房,仍不忘在院子里搭个帐篷。
    胡立鹏《访非拾零》    摩尔式高楼
    阿尔罕伯拉和琴纳拉莱夫宫的草地分界之处,有一个在无花果树、石榴树和桃金娘树的浓荫复盖之下的狭窄山谷;一天傍晚,我在山谷里散步,一路朝上走去,我的视线突然被一座富于浪漫色彩的摩尔式高楼吸引住了;它坐落在阿尔罕伯拉宫的外城之内,高出于树梢之上,映着落日的红光。楼顶孤零零的一个窗口,眺望着山谷中的景色;正在我瞧着它的时候,一个满头插花的年青女人探出头来望了一眼,比起通常住在城堡内古楼上的那种阶层的人民来,她显然是高一等的;她这突然而富于画意的一现,使我不禁想起了童话中关于被囚的美女的描写。
    (美)欧文《阿尔罕伯拉》    阿拉伯风格的建筑
    我顺着扶梯,扶着墙在黑暗中走下去,直到底下的一扇小门前面,一推开门,突然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原来我已置身于使节殿的辉煌的前厅里了;阿尔别尔卡庭院的喷泉就在我眼前闪烁。前厅和庭院之间,隔着一条精致的走廊,廊顶由细柱子和雕孔的摩尔式三角拱支撑着。前厅的每一端都有凹壁,天花板上全嵌着热石膏图案和涂上颜色。穿过一道华丽的拱门,我就到了著名的使节殿,这本来是摩尔族诸王召见使节的大殿,据说有三十七呎见方,六十呎高,占据了考马尔斯楼内的全部容积,看上去还留有当年豪华的痕迹。四壁嵌着摩尔人那种精巧绝伦的热石膏图案和装饰,十分美丽崇高的殿顶,最初也同样是用这种他们所心爱的材料造的,嵌着常见的霜花形和钟乳形的图案,再加上鲜艳的色泽和镀金,过去必定是极其华丽的。不幸在一次地震时,它坍下来了,把横架在殿顶的一座极大的拱顶也带下来了。现在已经换成了杉木的圆顶,有交叉的弯梁,全部构造,精巧奇特,色泽鲜艳,依然具有东方风味,使人想起在先知书和天方夜谈里读到的那种朱红杉木的天花板。
    殿的上面一部分——窗户之上的高高的圆顶里,几乎完全是黑沉沉的,然而朦胧中颇有一派壮丽森严的气象;从阴暗的光线里,还可以看得出金光璀璨和摩尔人笔下的绚烂色彩。皇座放在面对入口的幽深处,上面镌有一些铭文,说明是优素福一世(即完成阿尔罕伯拉宫的国王)所督造的。尊贵的大殿里,似乎一切都经过精心设计,环绕着皇座,给人以威严与华丽的深刻印象,毫无充斥宫中其他各处的绮丽妖艳的色彩。楼身雄伟坚固,高耸在全宫之上,俯视着陡峭的山坡。使节殿的三面,在极厚的宫墙上开了许多窗户,可以眺望辽阔的远景。尤其是从正中一扇窗户的阳台上下瞰青翠的达罗山谷,谷中的小径、树丛、花园,无不历历在望。向左,能够远眺盆地的景色;正前方,矗立着同样高的阿尔贝辛山,山上交错着街道、房屋和花园,山上曾经有过一个在兵力上足以与阿尔罕伯拉宫争雄的城堡。当年查理五世曾经由这扇窗户望着那一片迷人的景色,一时慨然叹道:“失去这一切的人真太不幸了!”
    (美)欧文《阿尔罕伯拉》    阿拉伯风格的庭院
    在她引导之下,我们跨过门槛,好像着了一下魔棒,立刻置身于另一时代,落在东方人的国土上,走进阿拉伯神话的实景里了。拿外面那座讨厌的大楼和我们眼前的情景对照起来,真是再也没有别的比它们更显得悬殊的了。我们发现大家已经到了一个广大的庭院里,长一百五十呎,宽约八十余呎,白大理石铺地,四隅都装饰着优美的摩尔式圆柱列,其中一隅的圆柱上还支着一座刻有卐字花纹的楼台。沿着檐板的花边以及壁上各处,尽是各种盾形花纹、符号和鲜明的寇费克以及高浮雕,上面用阿拉伯文字刻录着伊斯兰教诸王——阿尔罕伯拉宫的那些创建者的虔敬的箴言,或是赞扬他们的威望和德政的颂词。庭院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水池,长一百二十四呎,宽二十七呎,深五呎,承接着由两只大理石瓶口流出来的水。因此,这地方就叫作阿尔别尔卡院(阿拉伯文池塘叫作阿尔·别尔卡)。池中有无数金鱼闪闪发光地游来游去,池边围着一圈由玫瑰树丛构成的短篇。
    (美)欧文《阿尔罕伯拉》    阿拉伯风格的浴室
    阿尔罕伯拉宫里有许多按照气候炎热的程度而布置的所在,其中最特别的就是那几乎完全埋在地下的浴室。这儿仍旧保持着古代的东方特色,虽然室内各处已经有了可叹的衰败痕迹。进门就是一片原来装饰着花卉的小院落,里边是一间大厅,虽然房间只有寻常大小,建筑却轻巧精雅。上边有由大理石柱和摩尔式弓形结构支撑的小游廊。在平铺的地面正中,那座乳白喷泉仍然喷着引来凉意的水花。每一面全有幽深的凹室,里面还有高出地上的平台;洗澡的人在净身之后,可以躺在里面的垫子上,陶醉在浓香四溢的气氛和游廊内传来的温柔的乐声中,舒适地休憩。大厅的后面是几间内室,更加幽静,都是妇女们的私室,内宫的佳丽就在这儿浮沉于设备奢华的浴池中。室内洋溢着由圆顶上小孔里透进来的柔和而神秘的光线。古代优雅的遗迹仍然到处都是,还有王后们曾经躺在里面的乳白浴池。这些圆顶十分昏暗寂静,成了蝙蝠爱来之地。它们白天蜷伏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被惊动,立即在朦胧的宫室里神秘地飞来飞去,使宫内荒凉和衰败的气氛,增加到无法形容的程度。
    夏意渐浓,白天里酷热的时候,我一直在这个虽然颓败、然而像岩洞一样凉爽幽静的阴凉幽雅的地方消磨时日,直到日落才出去。晚上就在正院的大贮水池里沐浴,其实,应该说是游泳。正是这样,我才能在某种程度上抵制住气候使人昏沉和衰弱的影响。
    (美)欧文《阿尔罕伯拉》    日本旅游区建筑
    就算在日本旅游区的构筑,也突出古、幽、拙、朴意趣。这里的餐馆、食店、商铺,大都不以现代取胜,而是执意保存民族的风格和古朴的色调。那一天我们去日光华岩瀑布,天很冷冻,入去的时候,天穹已飘着零碎的雪花。那匹迸珠喷雪的白练,与乎轻盈的羽雪、瀑布附近的古式店铺,天然地描出美致的诗情画意;出来之后,雪花更飘扬,我们都很兴奋,那些都市长大的少女,却乐得手舞足蹈,使古调的氛围,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就算大名鼎鼎的东京上野公园,也荡着一派典雅的古意,老树、高台、庙堂与乌黑色调的馆舍和纸灯笼,加上明丽的喷水池,广场上的灰鸽子,水木清华,幽远和谐。
    彦火《灵的抒描》    日本传统庭园

    日本人的心态是恋古的,也喜欢寄情山水,他们乐于与月华山影、花木庭园为伴。不要说在村野,就是在东京的闹市,在华厦的侧畔,经常可以发现怡情养性的花木,甚至在一些不经意的暗角蓦然会冒出一片花坪花床,吐出欣欣生气。在闹市边缘的住家,大都是枕着庭园的小屋。屋小不要紧,有着玲珑精巧的庭园,便有一份幽致和生趣。这所谓庭园,可能原来是一小块狭隘的瘠土,经过一番耕耘的努力,很快繁衍成绿草映日、花团锦绣的场地。
    至于在一些小镇,除了庭园,还有修剪得很整洁的篱笆,攀援植物沿着笆缘,幽幽地绽开雅洁的小花,婆娑的针松向篱笆外伸出魁伟的腰干,苍古丰致。我在藤泽市下榻的张先生的寓所,也有一个小庭园,栽培有中国兰花、昙花,美国长春藤、黄菊……,我忘了那条小巷叫什么名,那里有屋宅,都挤出一小块庭园,培育出精致的花木。当晚我宿在楼上的榻榻米,向阳的窗台下竟然置着两盆台湾兰花,一株开出晶莹的白花,一株是晕着浅紫白底的花,那么古雅典致,恍如一个清丽脱俗的古典美人,企立在白色纱窗下回眸的一笑,是一脉夺人的清艳。
    彦火《灵的抒描》    美国现代建筑
    这儿更多的是现代情调的建筑,用自己笔直的线条,银色的钢窗,给人新颖、大方和舒适的感觉,显示了更多的人是在追求一种新的风尚,他们已经逐渐离开充满装饰格调的艺术趣味了。似乎是想跟那些西班牙式、德国式、哥特式的房子竞赛,这儿也出现了不少很奇怪的建筑。在通往飞机场的公路旁边,我就曾看到过一座住宅活像鸟儿的形状,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是它的窗户。微微张开的嘴,是它通向阳台的大门。像这样一头奇怪的大鸟,蹲在一排排房屋中间,总结人突兀的感觉。这自然也是一种艺术趣味,然而在这里更多的是追求荒诞的刺激呢,还是满足正常的欣赏呢?我是一个匆匆的游客,当然无法知晓主人的答案。在旧金山,很多住宅的旁边都栽着大大小小的草坪,这倒确实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又整齐,又平坦,那柔嫩的绿色,简直要扑到游客们的心里去。嵌在草坪周围的,是住宅的主人们种的鲜花,那一串串金黄色的雏菊,像数不清的眨着眼睛的星星。那浓淡相间的红色的玫瑰花,有的旺盛开着,有的已经凋谢了,有的却还含苞待放呢。几块草坪中间都有喷泉,正在迸射着水珠,透过水珠里映出的阳光,那房子,那花朵,那来往的行人,都罩上了一道耀眼的彩虹,很鲜艳动人,却也有点儿朦胧和虚幻的感觉。
    林非《旧金山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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