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到底是谁指使你来问我

打斗情节
打斗情节: 情节打斗 » 竞技比武 » 场景氛围
曲非烟整蛊余沧海


  隔了好一会,那女童忽道:
老师太,他问是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他青城派是不是英雄好汉?定逸是恒山派的前辈人物,虽对青城派不满,不愿公然抵毁整个门派,当下含糊其辞的答道:青城派……青城派上代,是有许多英雄好汉的。那女童又问:那么现今呢?还有没有英雄好汉剩下来?定逸将嘴向余沧海一努,道:你问这位青城派的掌门道长罢!

  那女童道:
青城派掌门道长,倘使人家受了重伤,动弹不得,却有人上去欺侮他。你说那个乘人之危的家伙,是不是英雄好汉?

  余沧海心头怦的一跳,寻思:
果然是华山派的!

  先前在花厅中曾听仪琳述说罗人杰刺杀令狐冲经过之人,也尽皆一凛:

  
莫非这小姑娘和华山派有关?劳德诺却想:这小姑娘说这番话,明明是为大师哥抱不平来着。她却是谁?他为了怕小师妹伤心,匆忙之间,尚未将大师兄的死讯告知同门。

  仪琳全身发抖,心中对那小姑娘感激无比。这一句话,她早就想向余沧海责问,只是她生性和善,又素来敬上,余沧海说甚么总是前辈,这句话便问不出口,此刻那小姑娘代自己说出了心头的言语,忍不住胸口一酸,泪水便扑簌簌的掉下来了。

  余沧海低沉着声音问道:
这一句话,是谁教你问的?

  那女童道:
青城派有一个罗人杰,是道长的弟子罢?他见人家受了重伤,那受伤的又是个大大的好人,这罗人杰不去救他,反而上去刺他一剑。

  你说这罗人杰是不是英雄好汉?这是不是道长教他的青城派侠义道本事?


  这几句话虽是出于一个小姑娘之口,但她说得爽脆利落,大有咄咄逼人之意。

  余沧海无言可答,又厉声道:
到底是谁指使你来问我?你父亲是华山派的是不是?

  那女童转过了身子,向定逸迫:
老师太,他这么吓唬小姑娘,算不算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算不算英雄好汉?定逸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可就说不上来了。

  众人愈听愈奇,这小姑娘先前那些话,多半是大人先前教定了的,但刚才这两句问话,明明是抓住了余沧海的话柄而发问,讥刺之意,十分辛辣,显是她随机应变,出于己口,瞧不出她小小年纪,竟这般厉害。

  仪琳泪眼模糊之中,看到了这小姑娘苗条的背影,心念一动:
这个小妹妹我曾经见过的,是在哪里见过的呢?侧头一想,登时记起:是了,昨日回雁楼头,她也在那里。脑海之中,昨天的情景逐步自朦胧而清晰起来。

  昨日早晨,她被田伯光威逼上楼,酒楼上本有七八张桌旁坐满了酒客,后来泰山派的二人上前挑战,田伯光砍死了一人,众酒客吓得一哄而散,酒保也不敢再上来送菜斟酒。可是在临街的一角之中,一张小桌旁坐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和尚,另一张小桌旁坐着二人,直到令狐冲被杀,自己抱着他尸体下楼,那和尚和那二人始终没有离开。当时她心中惊惶已极,诸种事端纷至沓来,哪有心绪去留神那高大和尚以及另外两人,此刻见到那女童的背影,与脑海中残留的影子一加印证,便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日坐在小桌旁的二人之中,其中之一就是这小姑娘。她背向自己,因此只记得她的背影,昨日她穿的是淡黄衫子,此刻穿的却是绿衫,若不是此刻她背转身子,说甚么也记不起来。

  可是另外一人是谁呢?她只记得那是个男人,那是确定无疑的,是老是少,甚么打扮,那是甚么都记不得了。还有,记得当时看到那个和尚端起碗来喝酒,在田伯光给令狐冲骗得承认落败之时,那大和尚曾哈哈大笑,这小姑娘当时也笑了的,她清脆的笑声,这时在耳边似乎又响了起来,对,是她,正是她!

  那个大和尚是谁?怎么和尚会喝酒?

  仪琳的心神全部沉浸在昨日的情景之中,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令狐冲的笑脸:他在临死之际,怎样诱骗罗人杰过来,怎样挺剑刺入敌人小腹。她抱着令狐冲的尸体跌跌撞撞的下楼,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胡里胡涂的出了城门,胡里胡涂的在道上乱走……

  只觉得手中所抱的尸体渐渐冷了下去,她一点不觉得沉重,也不知道悲哀,更不知要将这尸体抱到甚么地方。突然之间,她来到了一个荷塘之旁,荷花开得十分鲜艳华美,她胸口似被一个大锤撞了一下,再也支持不住。连着令狐冲的尸体一齐摔倒,就此晕了过去。

  等到慢慢醒转,只觉日光耀眼,她急忙伸手去抱尸体,却抱了个空。她一惊跃起,只见仍是在那荷塘之旁,荷花仍是一般的鲜艳华美。可是令狐冲的尸体却已影踪不见。她十分惊惶,绕着荷塘奔了几圈,尸体到了何处。找不到半点端倪。回顾自己身上衣衫血渍斑斑,显然并不是梦,险些儿又再晕去,定了定伸,四下里又寻了一遍,这具尸体竟如生了翅膀般飞得无影无踪。

  荷塘中塘水甚浅,她下水去掏了一遍,哪有甚么踪迹?

  这样,她到了衡山城,问到了刘府,找到了师父,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索:
令狐大哥的尸体到哪里去了?有人路过,搬了去么?给野兽拖了去么?想到他为了相救自己而丧命,自己却连他的尸身也不能照顾周全,如果真是给野兽拖去吃了,自己实在不想活了。其实,就算令狐冲的尸身好端端地完整无缺,她也是不想活了。

  忽然之间,她心底深处,隐隐冒出来一个念头,那是她一直不敢去想的。

  这念头在过去一天中曾出现过几次,她立即强行压下,心中只想:
我怎地如此不定心?怎会这般的胡思乱想?当真荒谬绝伦!不,决没这会子事。

  可是这时候,这念头她再也压不住了,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心中:
当我抱着令狐大哥的尸身之时,我心中十分平静安定,甚至有一点儿欢喜,倒似乎是在打坐做功课一般,心中甚么也不想,我似乎只盼一辈子抱着他的身子,在一个人也没有的道上随意行走,永远无止无休。我说甚么也要将他的尸身找回来,那是为了甚么?是不忍他的尸身给野兽吃了么?不!不是的。我要抱着他的尸身在道上乱走,在荷塘边静静的待着。我为甚么晕去?真是该死!我不该这么想,帅父不许,菩萨也不容,这是魔念,我不该着了魔。可是,可是令狐大哥的尸身呢?

  她心头一片混乱,一时似乎见到了令狐冲嘴角边的微笑,那样满不在乎的微笑,一时又见到他大骂
倒霉的小尼姑时那副鄙夷不屑的脸色。

  她胸口剧痛起来。像是刀子在剜割一般……余沧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劳德诺,这个小女孩是你们华山派的,是不是?劳德诺道:不是,这个小妹妹,弟子今日也还是初见,她不是敝派的。余沧海道:好,你不肯认,也就算了。突然间手一扬,青光闪动,一柄飞锥向仪琳射了过去,喝道:小师父,你瞧这是甚么?

  仪琳正在呆呆出神,没想到余沧海竞会向自己发射暗器,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快意:
他杀了我最好,我本就不想活了,杀了我最好!心中更无半分逃生之念,眼见那飞锥缓缓飞来,好几个人齐声警告:小心暗器!不知为了甚么,她反而觉得说不出的平安喜悦,只觉活在这世上苦得很,难以忍受的寂寞凄凉,这飞锥能杀了自己,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定逸将那女童轻轻一推,飞身而前,挡在仪琳的身前,别瞧她老态龙钟,这一下飞跃可快得出奇,那飞锥去势虽缓,终究是一件暗器,定逸后发先至,居然能及时伸手去接。

  眼见定逸师太一伸手便可将锥接住,岂知那铁锥飞至她身前约莫两尺之处,陡地下沉,拍的一声,掉在地下。定逸伸手接了个空,那是在人前输了一招,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却又不能就此发作。便在此时,只见余沧海又是手一扬,将一个纸团向那女童脸上掷了过去。这纸团便是绘着乌龟的那张纸搓成的。定逸心念一动:
牛鼻子发这飞锥,原来是要将我引开,并非有意去伤仪琳。

  眼见这小小纸团去势甚是劲急,比之适才的那柄飞锥势道还更凌厉,其中所含内力着实不小,掷在邓小姑娘脸上,非教她受伤不可,其时定逸站在仪琳的身畔,这一下变起仓卒,已不及过去救援,只叫得一个
字,只见那女童矮身坐地,哭叫:妈妈,妈妈,人家要打死我啦!

  她这一缩甚是迅捷,及时避开纸团,明明身有武功,却是这般撒赖。众人都觉好笑,余沧海却也觉得不便再行相逼,满腹疑团,难以索解。

  定逸师太见余沧海神色尴尬,暗暗好笑,心想青城派出的丑已着实不小,不愿再和他多所纠缠,向仪琳道:
仪琳,这小妹妹的爹娘不知到哪里去了,你陪她找找去,免得没人照顾,给人家欺侮。

  仪琳应道:
是!走过去拉住了那女童的手。那女童向她笑了笑,一同走出厅去。

  余沧海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转头去瞧木高峰。

 




上一篇:容相公可知这玉蛙之秘吗
下一篇:双刀一合,封住身前的破绽
收藏 意见建议

成功就是日复一日那一点点小小努力的积累

不念过往 不畏将来,风雨兼程,勇往直前,加油共勉之! 靓仔美女 未来属于你们
返回顶部